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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冠疫情下，有关传染病的一些词语成了流行词语，如“零号病人”。据新华社报道：

美国新泽西州埃塞克斯县贝尔维尔市市长迈克尔·梅尔哈姆日前表示，他的新冠病毒抗体检测结果呈阳性，他认为自己是去年11月感染新冠病毒的。

这无疑给美国“零号病人”的出现时间画上一个大问号。早期检测缺乏、某些新冠患者被误认为是流感、许多无症状患者“潜伏”……种种因素可能导致美国的“零号病人”像首例死亡病例一样“未被及时发现”。（《新华每日电讯》2020年5月7日）

也许，有人会问：“零号病人”这个词语的确切意义是什么呢？它是怎么产生的呢？我们得从大约四十年前说起。

上世纪八十年代初，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暴发了艾滋病疫情，科学家在进行流行病学调查时，发现一位法裔加拿大籍病人在当地感染了几十人。病例报告里，那位病人用“Patient O”指代。“Patient”是“病人”的意思，字母“O”是介词短语“Out of California（来自加州之外的）”中首词的首字母。不久，一位美国记者读到了这份报告，误以为“Patient O”中的字母“O”是表示“计算起点”的数字“0”，并武断地认定那位法裔加籍病人是“第一个患有艾滋病并开始传播病毒的病人”。

从此，“Patient 0 （Patient Zero）”，泛指“第一个患有某种传染病并开始传播病毒的人”。由于“Patient 0”不一定会出现症状，后来又用“仿造”的方式，把“第一个患有某种传染病并出现症状、传播病毒的人”称为“Patient One”。

    Patient O    

“O”是介词短语“Out of California（来自加州之外的）”中首词的首字母。

    Patient 0    

“0”表示“计算起点”

泛指“第一个患有某种传染病并开始传播病毒的人”。

    Patient One    

第一个患有某种传染病并出现症状、传播病毒的人。

汉语把这两种病人分别意译为“零号病人（0号病人）”和“一号病人（1号病人）”。例如：“调查确认零号和一号病人不只是要从流行病学的角度出发，还要从生物学的角度进行研究，才能获得比较可靠的结论。”（光明网时评频道2020年3月2日）

借词“零号病人（0号病人）”，可以指“一个国家内第一个感染某种传染病并开始传播病毒的人”。比如：“意大利疫情暴发的0号病人是谁”（标题，《江苏科技报》2020年4月3日）。有时，也用于城市等相对较小范围中“第一个感染某种传染病并开始传播病毒的人”。比如：“寻找新加坡会议中的‘零号病人’”（标题，《文摘报》2020年2月2日）。

借词“一号病人（1号病人）”，可以指“一个国家内第一个感染某种传染病并出现症状、传播病毒的人”。比如：“意大利‘1号病人’影响超5万人”（标题，《新消息报》2020年2月26日）。也可以指城市等相对较小范围中“第一个感染某种传染病并出现症状、传播病毒的人”。比如：“发现上海‘一号病人’”（标题，《文汇报》2020年4月15日）。又如：“从武汉回老家过年的我，成了小县城的‘一号病人’”（副标题，《新华每日电讯》2020年3月16日）。

有时，“零号病人”用于比喻，指“恶性事件、事故的触发者”。比如：“美媒揪出次贷危机‘零号病人’”（标题，《时代商报》2009年2月13日）。体育资讯里，“一号病人”可以喻指“最早显露出竞技状态不佳的成员或团体”。比如：“一号病人　皇家马德里”（标题，《重庆晨报》2012年9月17日）。

（本文刊于《咬文嚼字》2020年第7期《前线观察》栏目）